契約情婦-蓮花席 发表于:契約情婦-蓮花席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本書下載於民生TXT小說論壇 ,如需更多好書,請訪問: 版權歸作者所有,請在下載後24小時內刪除。 如果覺得本書不,請購買正版書籍,感謝對作者的支持 民生小說 契約情婦 返回 蓮花席 第一章 今天是於憂的好友齊家珍結婚一週年紀念日,在來禧度假中心最著名的城堡旅館的貴賓廳舉行。 城堡旅館的貴賓廳很少對外開放舉行宴會,除非和連浚或聯洲集團其他四巨頭有關係的人,才有資格在此舉行宴會。 家珍原是於憂父親經營的「酒國夜總會」的頭號公關,主晃市的男人無不想一親芳澤的美麗佳人。聰明的家珍在二十歲時,嫁給了苦苦追求她的年輕富翁凌震東,現在過著飯來張口、茶來伸手、僕傭成群的大少奶奶生活。 於憂雖然是夜總會老闆的千金,但常被父母拉到店裡幫忙。美其名說是要讓單純天真的於憂見識社會的黑暗面、男性本色的真面目,但於憂知道其實是夜總會生意難做,她這個千金小姐也得客串公關。 不輸家珍的美麗,善解人意,氣質恬靜,幽默風雅的於憂也有一群死忠的男性仰幕者,酒國夜總會的常客把家珍捧為「性感女神」,於憂則被譽為「玉女美人」,兩人在紙醉金迷的花花夜世界,各佔一席之地。 計程車沿著花崗岩圍牆開了五分鐘,才到達來禧度假中心的大門口。 「小姐,到了。」 「謝謝,」於憂付了錢下車,抬頭遠眺,可以看見山坡上宏偉壯觀的巴洛克式建築的接待處,和遠山間的城堡尖尖的屋頂。 來禧度假中心是台北市最高級的名人俱樂部,佔地甚廣,有高爾夫球場,網球場,游泳池,健身房……戶外室內的娛樂設施應有盡有。其中最大的特色及最出名的,是位於百卉花園、清幽樹林後方的城堡旅館。 那棟城堡旅館的歷史久遠得已不可考了。 據說,連氏家族一百年前由一位歐洲貴族手中買下來禧的所有產權,現在是由連氏第三代接班人連浚來經營管理。 連浚除了擁有這棟台灣少見的城堡外,在歐洲、北美等地擁有的城堡旅館更是不計其數。每一處的城堡旅館的服務品質都是有口皆碑,深受世界各地的富豪喜愛。 連浚除了經營家族的旅館事業外,更是聯洲財團的五巨頭之一。 五巨頭是指聯洲財團的五大董事,他們五人分別在建築房地產、海陸運輸、股匯市、電子、旅館業展露頭角,皆為世界排名前一百大的企業家。十年前,他們共同出資,成立了聯洲財團。 而這五個多金、未婚的男人,據說還英俊得迷死人。 正當於憂到達大門口的警衛處時,一輛馬力十足的火紅色跑車呼嘯地經過她的身邊,她羨慕的目光隨著跑車流轉。 出入來禧度假中心者,非富即貴。她自嘲地想,自己可能是唯一一個坐計程車到達的貴賓吧。 剛滿十九歲的她在高中一畢業時就考到了駕照,卻一直到現在都沒能買車。因為這三個月來,她父母的婚姻狀況十分不穩定。她父親有了外遇,每天吵著要搬出去和情婦蘇美麗另築愛巢,夜總會的營收也完全被蘇美麗控制。 不過,於憂相信母親一定能把父親搶回來的,一切都將雨過天青。 而想到自己能被邀請到城堡旅館的宴會廳參加宴會,她就覺得很高興。同時她也感歎億萬富翁不同凡響的生活方式,不過是個結婚週年紀念日,凌震東就為家珍舉行如此大手筆的宴會,真教人羨慕。 家珍真幸福,擁有疼愛她的老公。像凌震東這種億萬富翁、又疼老婆的男人,在台灣是屈指可數。 不待警衛的提示,於憂拿出貴賓券讓警衛檢查,然後才走向山坡上的接待處。在接待處的階梯前,停著剛才那輛火紅色跑車,而從跑車走下的一對衣著華麗的俊男美女,正旁若無人地熱情擁吻。 於憂接近他們時,訝然地發現男人的目光恰好落在自己的身上。那迷人的深邃眼眸瞅著她,強烈地想勾住她的心魂似的。 她紅著臉別開頭,飛快地踏上階梯。那種隨便放電的男人絕非善類。 連浚有點失望那個特別的女孩跑開了。她輕揚的秀髮、甜美的瓜子臉蛋、清澄透明的大眼、圓潤秀挺的鼻樑,性感誘人的小嘴、豐潤輕盈的身軀,這樣出色的組合教人的眼睛為之一亮。 「連浚。」蘇紅抗議他的分心,順著他的目光看見個女人的背影,她氣得撒潑,「你好壞,有了我還看別的女人。」 連浚笑著心想,因為有了你才發現每一個女人都很美好。若他老是耽溺在蘇紅這類冶蕩庸俗的女人間,他的人生肯定充滿了無奈。他決定去追那名迥然不同的清純美女。 「對不起。」他道歉後便推開蘇紅,跑去追那名女孩。 於憂把手放在玻璃門上,準備推開進入室內時,門就被一隻黝黑的大掌推開。 「請容我為小姐服務。」連浚露出一口白牙笑著。 於憂皺緊了眉頭。 原本就懷疑這個敢在大庭廣眾下和女人親熱的男子非正派人士,現在他慇勤、討好的嘴臉,更使她肯定他是屬於午夜牛郎之類的人。 認定他的出身後,一種類似憐惜的失望使於憂口氣不佳地說:「這位先生,我沒錢召男妓。」 「你以為我是牛郎?」傲氣凌人的連浚仰頭大笑。 於憂回頭,看到剛才在他懷中的那麼女人全身冒火地死瞪著她,再轉回頭看看這個著實賞心悅目的男人,同情心頓時溢起。她善心勸道:「你嫖錯對象了,我真的是個窮光蛋。勸你這只鴨子趕快吃回頭草,以免落得兩頭空。」 連浚笑得更狂、更大聲,驚動了接待處的員工,不少人紛紛好奇地看向他們。 於憂不曉得自己哪裡好笑,也無意探究。她擺擺手,「算了,我已經把我的底細明明白白告訴你了,你自己看著辦吧。我要去找朋友了,恕我告退。」 「小姐,等一等。」他一個箭步擋在她面前,抱住她撞進懷裡的身子。抱她的感覺美妙極了,柳腰細得雙手恰可盈握,貼住他的豐滿胸脯卻未必,而她身上散發淡淡的清香,撩起他從不知節制的慾望。 連浚手腕靈活,有智慧,使他得以無限制累積財富,讓他遊戲人間。 在他心中,女人是他最愛的寵物之一。就像他在歐洲飼養的阿拉伯種馬,他現在最喜愛的阿富汗名犬,或一部名貴轎車一樣的地位。 而此刻,他想佔有這個女人的身子,美麗又特別的她,將可以為這個無聊得可厭的世俗增添幾許樂趣。 雖然於憂來自複雜的花花世界,卻保持著一顆單純的心。 她當然也會為這名美男子的魅力所震懾。可是她之所以能出淤泥而不染,便是她擁有異於神經質女人的理智。 她推開他堅硬、厚實的胸膛,抬起臉對上他迷死人的臉蛋,故作冷漠地把他全身上下掃觀一遍。 太完美的傑作了,他無疑是上帝派來撈女人錢的。 像這種會發射強烈電波的男妓一定非常吃香。 可是偏偏她不吃他那套。她平靜地問:「幹嘛?」 「你沒錢,可是我有錢。」他願意提供無數的金錢。 她很快把目光移離他會放電的眼,故作冷漠他說:「對不起,我無意傷你的自尊。可是我不習慣花鴨子的錢,何況花鴨子的錢會拆壽。」 「他笑咪咪地問:」誰說花鴨子的錢會折壽的?「 「我說的。再見。」她輕扯一下嘴角,禮貌地回應後,便踏著輕盈的步伐走開。 連浚欣賞地立在原地望著她,直到她消失在化妝室裡。他微笑地伸手喚來一位女服務生。 「連先生,請問有什麼事嗎?」女服務生恭恭敬敬地鞠躬問著董事長。 他拿了一千元的小費給女服務生,指著於憂的背影。「你去幫我查一查那個女孩是來住宿的? 或是來參加宴會?「 「沒問題。」女服務生拿著錢高興地跟了上去。 於憂進入廁所後,旋即聽見了三名著高跟鞋的女人蹬進化妝室的腳步聲。 她坐在馬桶上,不想聽那三名女人的談話,卻不得不痛苦地忍受。因為那三名女人聲音過於高亢,過於胎噪的誇張言詞,令於憂聯想到三隻勾心鬥角的母雞,直到那三名女人開始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起來,她才豎起耳朵傾聽。 「蘇紅,有人說昨天晚上在晶華酒店看見你和連浚在一起。」王美音假裝鎮定地在臉上撲粉,其實從鏡子裡瞟向蘇紅的眼睛卻嫉妒得要死。她是三人中唯一的富家女,從很久以前就暗戀著連浚,常要父親搭紅線,無奈都沒能擄獲連浚,最近傳聞蘇紅和連浚在一起,她氣得每天晚上睡不著。 蘇紅這輩子最愛看女人嫉妒她的樣子了,她慢條斯理地故意拉下絲巾,露出頸上的吻痕。她甜蜜蜜的說:「我們到剛剛才分手。」 王美音和陳真真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,那倒吸口氣的聲音大得連在廁所裡的於憂都聽得一清二楚,她很好奇那兩個女人究竟看到了什麼? 「你們整晚都在一起!?」陳真真聲音尖銳的說。 蘇紅好笑地瞥了她們一眼,「連浚和我在一起一點也不奇怪呀,有哪個男人不為我著迷?」 「你不是和林董在一起?」陳真真指控道。 「真真,你又不是沒和他好過。那個五十歲的老頭子,怎麼能和連浚相提並論?兩人給我選,我就算是瞎了眼也會選連浚」蘇紅理所當然地說。 「他要和你簽約嗎?」陳真真這麼問,無非是承認了蘇紅的魅力。 蘇紅長的真的很美,白裡透紅的肌膚,精緻的五官,加上她本身夠冶蕩,深得男人的喜愛。 社交圈有點錢的男人,幾乎都上過她的床。 「那是遲早的事。」蘇紅以勝利者自居,驕傲地道。 陳真真一臉嫉妒,「他和電影明星孫圓圓的契約剛結束,聽說有很多比你年輕、漂亮的女人伺機佔有他,他未必選擇你這種殘花敗柳。」 「論起做愛的資歷。讓男人欲死欲仙的經驗,誰能與我爭鋒?而且昨晚……他對我溫柔又多情。」想到昨晚的激情,蘇紅的眼睛氤氳了起來。 「哈!」陳真真看笑話般地潑她冷水,「連浚對每個女人都溫柔、多情,你別臭美了,以為這樣就能拿到他的契約。」 「好,我們走著瞧。」蘇紅握著拳頭。 「只要連浚的契約還沒有決定給誰,我也有機會。」王美音開口。 蘇紅諷刺地尖笑一聲。「憑你也配!」 「你這話什麼意思?」王美音怒火衝冠地問道。 蘇紅不留情地批評她。「你呀,小鼻子、小嘴巴、小眼睛、冬瓜臉,連浚會喜歡你才有鬼。」 「你這個無恥的賤女人,敢罵我!你知不知道我是誰,我是王氏集團董事長的千金。」王美音不顧形象地指著她破口大罵。 「你是王國雄的女兒又如何?」蘇紅最恨別的女人騎在她頭頂上,不禁也發大飆。「我上你爸爸床的時候,說一句話就可以把你和你媽媽送到國外去。」 「你騙人!」王美音極力嘶吼。 「不信你問真真。」 陳真真也看不慣王美音平日自以為高她們一等的姿態,她幫著蘇紅欺負王美音。「美音,你不要仗著父親有幾文錢就囂張,蘇紅說得一點也不錯,王國雄在床上親口向我說起這件事。」 「難道你也跟我爸爸……」王美音好驚訝。 陳真真得意地笑著。「沒錯。你爸爸很老了,不過給錢倒是很大方,所以我還是很樂意跟你爸爸在一起。」 蘇紅接口,「她一定不知道你的前任情夫,就是為你離婚的錢董,他把你在床上的表現向我們報告得一清二楚呢。」 「就是嘛,」陳真真急得補充,「你不要以為出身豪門就有什麼了不起,其實你骨子裡比我們都還要放蕩。」 「你們也不用太得意。」王美音不愧是自視甚高的富家千金,立即口齒伶俐地反擊。「等我得到連浚的契約,你們就只能屈就在同我爸爸年紀的老人家的乾枯身下了。」 就在蘇紅和陳真真都想教訓王美音時,於憂從廁所出來補妝,眼看三個衣著輕薄短少的女人就要打起來,她毫不掩飾內心的鄙視,冷笑出聲。 「喂,你笑什麼?」蘇紅氣勢凌人地質詢。 「我笑了嗎?」於憂亮麗的臉訴盡不屑,「我是瞧不起你們。」 蘇紅等三人氣得臉色發青,六個瞪大的眼睛凸出得像六顆核桃,三張嘴同時開罵。「你這小三八……」見狀,於憂頓時想起和她母親搶老公的狐狸精。可惡,這群不知羞恥的狐狸精,過去不知破壞過多少幸福的家庭,她一定要好好罵她們一頓。 「你們給我閉嘴了本小姐我今天心情好,才跟你們說教,免得你們永遠這麼不知羞恥。」 她們三人聽了她的話,臉色鐵青得想殺人。 不過於憂一點也不怕地手插腰,僻哩啪啦的說了起來。 「拜託你們,有點婦德好不好?難道你們的父母從小沒有教你們,身為女人的我們,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嗎?你們不要自以為有幾分美麗,就可以破壞別人的家庭,小心有報應;你們別以為現在很風光,小心舉頭三尺有神明,不是不報,是時候未到。等到你們人老珠黃時,小心別人也去搶你們的老公。屆時,老公離開你們跟年輕的狐狸精燕好去,小孩又唾棄你們年輕時的作為,想想,這就是你們未來的下場,多可悲的晚年啊。」 「你——」 不讓她們有開口的機會,於憂搶先一步地繼續訓道:「再說,你們口中的那個連浚夠噁心的。 完全不尊重我們女性,你們還為些人爭風吃醋,我們女性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。「 說到此,她機伶地察覺臉色變成紫青的她們真的要衝過來殺她了,於是她快速地下結論,「唉,看來你們也無藥可救了。不過,還是希望你們深思我善意的勸告,好自為之吧。」 痛快地罵完後,她趕在她們三人一擁而上之前逃出化妝室。並非她膽小,而是她深知女人的指甲是最可怕的武器。 家珍拉著於憂的手,兩人從宴會廳的中心退到陽台前的角落。 「憂憂,你媽的心情好多了沒?」家珍關心地詢問。 上個月,於方莉莉和於友恆為了蘇美麗而大吵一架後,氣得假裝上吊自殺。但於友恆並沒有因此而離開情婦,甚至還吵著和妻子離婚。所以,於憂痛恨死了破壞別人家庭的狐狸精蘇美麗。 「老公都快被狐狸精搶走了,怎麼好呀。」於憂輕輕歎氣。 「於爸也太糊塗了。」忽然家珍擔憂地想起一件事,「啊,那於媽還會不會再假裝自殺?上次弄假幾乎成真,嚇死人了。」 「對呀。上次時間沒配合好,我媽也嚇死了。」 「於媽不是說要想新法子挽回於爸的心,想到了沒?」 「沒有。」於憂遺憾地回答,「我建議我媽再鬧一次自殺,相信我爸一定回心轉意。可是我媽直呼不敢於,真膽小。」 「當然不要,你怎底可以叫於媽拿命開玩笑,」她氣得捶打不孝的於憂一下。 家珍十五歲就被父母賣到酒國夜總會,幸得於方莉莉的照顧,教導她如何避開男人的糾纏才沒有失身,又讓她和同齡的於憂一同上學,所以于氏夫婦對家珍可說是恩重如山。 「我也是開玩笑的嘛,這麼用力打人,會痛耶。」於憂揉著被打痛的手臂,同時強顏歡笑地安慰家珍,不希望她太擔心。「你放心,我媽是何等人物,不用我們做小輩的操心。」 「但願如此。」 「安啦,我媽是著名的老鴇,什麼人沒對付過,尤其是對付狐狸精最內行。倒是你,小心你富翁老公被搶走。」 家珍綻放幸福的神采。「哼,就憑於媽傳授給我制服男人的本事,誰能搶走震東?」 「還是小心點,我老爸那種貨色都有人要了,更何況你的英俊老公。你看看,宴會裡所有女人眼巴巴地看你老公的樣子;像恨不得搶走似的。」 「你要對你的好妹妹有信心。」家珍拍拍於憂的肩。 「你老公就像你手上的蛋糕,她們想把它一口吃掉的意圖很明顯,這種老公要小心拴住。」 於憂警告著。 「你別為我瞎操心了,我齊家珍的本事你還懷疑嗎?」家珍很有自信地笑著。 「說的也是,你對男人的那一套我怎麼學也學不來。」於憂和家珍雖是好朋友,也同樣有美麗絕倫的臉孔和魔鬼般的身材,但對異性的吸引力,兩人卻有天壤之別,家珍不時放蕩地散發自身的性感魅力;而於憂則散發自然清香的吸引力,她從不主動放電勾引男人。 家珍笑道:「我現在整天在家,什麼事也不必做,唯一在做的事就是思考如何拴住老公。」 「那凌震東鐵定無路可逃了。以前你對男人就很有一套了,現在想必功夫更到家了。」於憂好生羨慕家珍美滿的婚姻生活。「你真好,釣到一個英俊、瀟灑又有錢,最重要的是還很有品味,風趣,幽默的老公。」 「這就是今天我叫你一定要來的原因。」家珍把她拉近。「我保證過一定幫你我個有錢的好老公,這回這個你一定滿意。」 「又有好貨色了?」於憂感興趣地問,自從家珍結婚後,她寂寞的芳心也蠢蠢欲動,常作起婚姻的美夢。 家珍得意地回答:「不錯。」 由於家珍知道於憂以凌震東作為擇偶條件,所以這一年來,她不斷為於憂物色一位符合童話故事中的白馬王子。 雖然很多男人在於憂傾倒,但於憂都不為所動,還戲稱他們是有殘缺的白馬王子,她才看不上眼。 「哪一個?我怎麼沒發現。」於憂瞇起眼睛,一一逡巡宴會中的每一個男土。 家珍指示著方向。「站在右邊數來第三根柱子旁的男人,他被一群人圍住了,你還看不到。 他才剛到宴會,待會他周圍的人少些,你再找機會接近他。「 「他姓啥名何?是什麼來頭?」看她得意的臉色,於憂好奇地問。 「他叫柯漠,來頭可大了。」 「我知道。」於憂驚呼。「他是『五巨頭』的頭目。」 「沒想到你也聽過聯洲的五巨頭。」家珍對她刮目相看。 「當然,我是個妙齡女郎嘛。凡是台灣的未婚女姓,誰不知道聯洲集團的五巨頭是五頭肥羊。」於憂白了她一眼。 「聽說柯漠是被連浚邀請到來禧度假中心,否則連震東都很難請到他呢,他們五個多半住在國外,很神秘和高貴的,鮮少出席台灣的社交場合,彷彿瞧不起台灣的社交圈。」家珍興奮地敘說。 「聽說他非常有錢呢。啊,誰要是嫁給他就太幸福了。」於憂說出普天下女人的心聲。 「有錢的男人未必好,不過這個一定好。」家珍說得很小聲,怕別人聽見她們對柯漠失態的偷窺和算計。 於憂大聲地傾吐,「錯,有錢的男人一定好。」她其實是暗指蘇美麗那種女人的心事。 幸好她們附近沒有別人,否則一定聽得見於憂的聲音。 「未必。」家珍反駁。「你聽過五巨頭的連浚吧?」 「聽過,聽過。」於憂猛點頭,同時心生厭惡地問:「這個柯漠和連浚是同夥的嗎?」 「才不,我幫你調查過了。」家珍瞥了她一眼。 「我會那麼缺德嗎?把像連浚那種男人介紹給你。」 「那就好。」於憂誇張地吁了口氣。 「你不常出席社交圈,怎麼也聽過關於連浚的事?」家珍這一年來,幾乎每天晚上陪著老公出席社交宴會,可說是萬事通了。「算了,別談人是非,多沒水準。震東要我培養氣質。」 於憂露出厭惡的表情,扯回八卦話題,「什麼沒水準、沒氣質?連浚那種人我們還跟他客氣什麼。」 「也對。」 「你一定聽說了他和情婦簽的契約了吧?」於憂問。 家珍點頭。 「很噁心,對不對?情婦就情婦,還用契約,簡直把女人當母雞交易,」於憂義憤填膺地批評連浚的作為。「他以為他是誰?哼,冷血魔鬼一個。有錢就了不起?我當他狗屎不如。」 家珍搖頭,「真正令我討厭他的原因不是這點。」 「他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沒人性舉動嗎?」於憂可好奇了。 「我前不久新交的一個朋友曾是他的女人之一,我的朋友和他分手時對他表明愛意,他卻很無情地甩掉她,就像甩掉一包垃圾一樣,然後很快就另有新歡,連我的朋友為他自殺了三次,他也拒絕到醫院探視她的病情,如此無情的作為太令人心寒了。」 「好過分!我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,還不曾聽過這麼無情的男人。」於憂也不禁為家珍的朋友抱不平。 「他的花心、浪蕩是屬於殘酷型的。」 「偏偏這種男人卻有很多女人愛。」於憂講出在廁所遇到的三個為連浚爭風吃醋的女人。 「那三個女人是不是叫蘇紅、王美音、陳真真?」 於憂點頭,「好像是吧。」 「你沒惹那三個女人吧?」 「何止惹,我還狠狠臭罵了她們一頓,罵得她們啞口無言,說不出話來。」她說完後得意地喝下一大口酒。 「完了,那三個是社交圈出名的黑寡婦,她們很有男人緣,相對的也很有勢力,並以整人出名,和她們結下樑子的女人都沒好下場。聽說以前有個女孩就被她們整得很慘,不僅沒人敢幫她出氣,大家還更巴結她們三個。」 「社交圈不會這麼黑吧?」於憂懷疑地問。 這時,柯漠換了個角度站,正好讓於憂看到他的翩翩風采,她的注意力完全被他的英俊和優雅吸引住了。 家珍也看到了柯漠,再看看她呆愣的可愛樣,「你看呆了呀。」 於憂這才不好意思地回神,「他太帥了。」 沒想到除了先前倒楣見到的鴨子外,還有更帥的男人。柯漠舉手投足間流露出高貴的氣質,不像鴨子那般曖昧。 「難得有這度好的機會,我一定全力幫你。」家珍是個很夠義氣的人,她在人群中發現到了凌震東。「我過去叫我老公盡量把柯漠周圍的女人引開,讓你有機會吸引他的注意力。」 於憂想了想,開著玩笑說:「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,吸引恐怕太慢,直接勾引才有勝算。」 「對,機不可失,我趕快過去。」家珍小跑步地跑到老公身邊,踮起腳跟小聲地附在他耳上說話。沒多久,柯漠身邊的人果然被凌震東用計帶開。 他們可真賣力,再加上柯漠真的給人感覺很好,所以於憂決定配合。畢竟,哪個少女不想嫁入豪門? 當於憂正要跨步時,整個人卻被一隻粗壯的手臂攔腰抱住,旋即被人從陽台拖了出去。 第二章 「喂,還不放手!」於憂認出了這位失禮的人。 連浚拖住她,直到隱密的樹林裡才停住。他笑咪咪地放手,「謹遵女士的吩咐。」 於憂才想好好鉤一個老公,就被他破壞了。待看了他的無賴相,更是生氣。「你什麼意思? 幹嘛強拉我到外面?「 「喂,別這麼凶嘛。」他點起煙,找了張石椅舒服地坐下,「好歹我們也有一面之緣。」 她滿懷怒氣地走到他跟前,他的野蠻行為真不可理喻。「你也記得我們僅一面之緣,那找我出來幹嘛?你知不知道你破壞了我的好事。」 「柯漠嗎?」他綻出迷人的笑容。「他不值得你如此費心。」 「難道你建議我把青春浪費在你這只臭老鴨身上?」她氣得滿肚子火,完全不受他刻意要吸引女人的致命笑容的影響。 連浚被她有趣的言詞逗得大笑。「你說話真有趣。」 「我卻對你完完全全沒興趣!」她幾乎要大吼了。 「因為我沒錢嗎?」他挑起一道眉,半笑地問。 「因為你很討人厭。」 「大多數的女人都認為我很可愛。」 「她們都愛吃鴨,我不愛。」她不客氣地回應。 連浚又大笑了。「我倒是從沒遇見過像你這麼可愛的女人。」 「這不稀奇,因為在你的工作圈內,你對女人並沒有太大的選擇權。」她說得十分老實。 他臉上的笑容從開始到現在都沒停過,突然問,他一把將她拉到他旁邊坐下。「坐下,我想找人聊天。」 她跳了起來,兩手叉腰,一臉不服。「除非得了愛滋,否則別想我會陪你這只臭老鴨聊天。」 他不在乎她忤逆的舉動,只是傾過身子讓自己更靠近她。他仰起臉認真地看著她的臉龐,「如果我不是只鴨子,你還會對我如此不近人情嗎?」 他的氣息吐在她的小腹上,她的下腹部竟然有灼熱,發燙,燃燒似火的感覺。 「我們根本不認識,幹嘛親近。」 「如果我為你放棄鴨子的工作,你願不願意接受我?」他帶著似認真又玩世不恭的表情。 於憂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,頓時為他的前途著想。『你大……大可不必這麼做。說實在話,你的外形滿適合當鴨子的。「 「你的意思是願意?」和她在一起,連浚無法遏抑開懷的好心情。對他而言,她充滿了新鮮和新奇。 「不是。」面對追求者,她的態度變得客氣起來,口氣也柔軟多了。 「不願意?」 「對,你還是從事原職吧。從另外一個角度看你的職業,你當鴨子可以造福許多寂寞的女人。」 「天,你可真是塊寶。」連浚隱忍不住,再度狂笑。 「謝謝你的讚美。」他奇怪的讚美、奇怪的表情!奇怪的愛上她,在在讓她不自然。她彎下身對著他的眼,天真地問:「你不會因為我多麼一點點優點就真愛上我吧?」 「愛?」他笑著反問。「你也不會因為看了柯漠一眼,就自以為愛上他,想嫁給他吧?」 「你偷聽到了多少?」她抿著唇,眼睛帶著不悅的投訴。 「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。」他瞅著她。 「笑話,本姑娘怕你知道不成。」她站直身子,甩掉心中的一點點在意。她幹嘛在意讓他偷聽到,誠如他所說,事實就是事實。 「回答我的問題。」他瞇起眼,認真地要求。 「你的問題?你是問鴨子想學癩蛤蟆吃天鵝肉嗎?」她俏皮地擺他一道。「告訴你吧,我們是同種同類的,血緣太近,相愛、結婚都不妥。」 頭一次,他栽給一個女人。 連浚笑著搖頭,他丟下煙蒂起身,握住她的下巴。 「我倒很想知道鴨子和天鵝親嘴的反應。」 「親……」於憂驚訝地張大了嘴。 連浚趁此機會將唇覆上她的。 於憂瞪著震驚的大眼,手握成拳捶打他結實的臂膀,然而,他的唇太熱烈、太過火,侵擾她所能控制的知覺感官。他的舌頭伸人她的唇內,舔砥、啃咬與戲弄交互,徹底侵略她神秘的領域。 不知何時,他放肆地拉下她的領口,溫暖的大手覆上她赤裸、輕顫的乳房,她的身軀居烈地顫抖、蠕動,不由自主地試圖與他平滑的肌膚更加緊密地貼合。 她沉溺得太瘋狂、太狷急,耽溺得也太危險。 「於憂阿姨,於憂阿姨,你在哪裡?」家珍的小侄子在庭園中四處尋找於憂,喊聲四處迴盪。 於憂僵住了,紅著臉椎開他。 他沒有放手,急促的呼吸與她的纏繞,「別管他!」 「不行!他會找到這裡的。」她試著平復自己狂亂的心跳與感覺,但立即發現在他的懷裡很難。 「那我們只好進行多一點,他看了會識趣地走開。」說著,他低下頭,濕潤的唇找到她的胸脯後熱切地貼上去。 她情急地想喊他的名字,才發覺她連他的姓名都不知道。「他是個小孩,會解風情才怪。放開我!」 他抬起頭,目光凌厲地看著她,然後才放開。「絕對沒有下一次。」下次,他不會這麼輕易放開她。 「對,絕對沒有下一次。我們有各自的人生目標,這樣不適合的激情和慾望不能再讓它發生。」 尋人的聲音漸漸逼近,她忙亂地穿回抽子拉上拉鏈。 「我不是這個意……」他的心意還沒表達完,就被她大力推出樹叢。 「你去幫我擋住那個小鬼,我要從後門溜到廁所整理儀容。」說完她掉頭就走。 *** 「憂憂,你跑到哪去了嘛?」當於憂一進入宴會廳,家珍便眼尖地跑了過去。 「我……」她剛剛在廁所時,已盡量拖延了時間好平復激動的情緒。但沒有用,臭老鴨的吻彷彿仍印在她的唇上,健碩的身軀似乎還緊擁著她。這都怪他的吻太黏,太膩,他的身軀太迷人、太性感。 可惡的臭老鴨! 「別說了,我帶你去找柯漠。」家珍拉著她就走。 「我不——」於憂想拒絕,可是沒走幾步她們便已來到柯漠面前。她抬起頭,驚異地張大了眼,是他! 他站在英俊非凡的柯漠和凌震東身旁,出眾的高貴氣質和他們如出一轍,沒有半點鴨子的味道。 想起剛才的吻,她的臉微微一紅,不僅是他高貴的氣質令她不解,他眼中捉弄,勝利、頑皮之意也令她納悶。 「於憂,我為你介紹,這位是柯漠,柯漠,她是於優,」凌震東為他們介紹。然後他不顧妻子反對的暗示眼神,禮貌地繼續為連浚介紹。「於憂,這一位是……」 「連浚。」他大方、主動地伸出手。 「你是連浚!」於憂大叫。 難怪他有那種捉弄、勝利、頑皮的表情,她看著他閃閃發亮的白牙,白癡也明白他的笑容帶有諷刺,可惡! 連浚舉起她的手,湊上唇吻她的手背,他以低沉、性感的聲音說:「連浚這個名字配得上天鵝了?」 於憂的臉一片潮紅,氣得僵直的身軀被他帶往舞池,站走後她才反應過來,一手甩開他,「你以為你是誰?可以這樣捉弄人。」 「天地良心,我沒有捉弄你的意思。」他將手按在胸口上,「我第一眼見到你,就被你迷住了。」 「哼,誰相信!」她才不甩他這套,她後退幾步,與他保持安全距離。 他笑道:「你不相信鴨子變王子,天鵝變落翅仔的神話。」 她更氣了,握起拳頭大叫:「我不是你那些不要臉的情婦!」 「噓,小聲點,」連浚發現他們已引起大眾的注意。 「我高興怎樣就怎樣,你管不著!」於憂氣得不顧形象,更忘記她今天對自己要裝成淑女釣得金龜婿的叮嚀。 「文雅點。」連浚笑著勸她。「我比較喜歡文靜的女孩。」 「誰管你!」 風水輪流轉,連浚瀟灑他說出她稍早所說過的話。「你要不想落得兩頭空,最好屈就我的喜好。」 「柯漠不要我的話,我才會考慮你。」她高傲地仰頭。 「柯漠不會要我中意的文孩。」他自大地揮手,要她打消這個念頭。「你不用考慮了。」 「對!就算全天下只剩下你一個男人,我寧死也不嫁你這種下流的花心鬼。」她完全不留情面地大吼。 這時,蘇紅,陳真真,王美音三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。 「你們三個來幹嘛?」於憂把怒氣轉向她們。 「來看你的笑話,」王美音拿著一大杯的番茄汁,不懷好意地笑著。 「連浚,」蘇紅火辣辣地抱住他,在他的懷中扭頭,朝她露出勝利地微笑。「這個沒教養的丫頭是誰?」 「你說誰沒教養?」可惡,她們顯然是來報復的,不給她們一點顏色瞧瞧不會知道她的厲害。 「你呀。」蘇紅甜蜜地回道。 家珍也過來了,她想制止於憂的怒氣,小聲湊在她耳旁說:「於憂,別惹她們。」 「家珍,對付這種女人,我們絕不能姑息。」 「可是,你得在柯漠面前維持形象呀。像他們那種有錢人,最要求淑女風範了。」這是家珍從凌震東身上學到的。 「十個柯漠也不能阻止我。」於憂打算為曾被蘇紅欺負過的女人伸張正義,當然,最主要還是她自己氣不過。她存心挑起蘇紅見不得人之處,張著利嘴說:「看來你沒有把我在化妝室對你所說的勸告聽進去,這樣的話,你要跟我朝『教養』之前,還是先學會『恥』字怎麼寫吧。」 「你這個臭三八!」蘇紅突然如母老虎般罵人,然後又小鳥依人地轉向連浚撒嬌。「連浚,她敢這麼欺負我,你為我作主嘛。」 連浚雙手環胸,悠哉的眼神定定地鎖住寸憂,其實,他心裡也想報於憂剛剛損他的一箭之仇,他緩緩開口,「你要我拉她下海,也讓她變成情婦,與你的身份相等嗎?」 他的話同時貶了兩個女人。 蘇紅對男人一向千依百順,從不在男人面前大聲說話,儘管現在氣得牙癢癢的,她仍有辦法用百般委屈的口氣說:「你真的喜歡她?」 「我要她成為我的情婦,」連浚笑看著於憂臉上的變化,那就像一座平靜優美的活火山瞬間發展成火焰奔騰的景象。 「你也要和她簽約嗎?」蘇紅多年來首度在公眾場合失聲尖叫。 「當然。」擁有於憂一定沒好日子過,但過去下班後老是和蘇紅之類的女人混在一起,日子愈來愈無聊了,他開始幻想將粗俗的她調教成一流情婦的過程,一定比馴馬、賽車還刺激。 蘇紅面色青厲得像個女鬼,她一把搶過王美音手上的番茄汁,往於憂頭上灑。 「你!」於憂氣得想衝過去打她。 可是陳真真卻跨出一隻腳,惡意地踩住她曳長的裙擺不放。 於憂一時站不穩,跌倒在地,而細細的肩帶也被扯斷,衣服從上往下滑。她狼狽地及時抓住,這才沒有春光外洩。 連浚立即脫下昂貴的西裝外套,蹲下身把外套套住她的身體。 「不用你假好心,你和她們是一夥的!」於憂指控著,但仍將外套抓得緊緊的,不至於不聰明地還給他。而番茄汁順著她的臉、脖子流到外套裡。 她到這個時候還這麼不給他面子。連浚微微生氣地說:「喂,別敵友不分,我在幫你也。」 於憂只覺得好丟臉,不煩情地大力推開他,「都是你害的!」 連浚爬梳著頭髮,重重呼口氣,捺著性子問:「又關我什麼事了?」 「你和這群咕咕叫的老母雞是一丘之貉。」她傷心、痛苦地吸口氣後繼續罵,「不!你比她們更糟糕。你一個堂堂男子漢大丈夫,以為有幾個臭錢就玩弄女人,還訂什麼契的,噁心死了,老天真不長眼,怎麼會讓你這種男人這麼英俊又有錢呢?應該讓你破產,流落街頭當癩痢頭乞丐才對。」 「你真放肆,敢這麼批評連浚!」雖然連浚損了蘇紅,但她還是愛他的。 「我說錯了嗎?」於憂仰著紅漬的臉,發自肺腑的對連浚說:「一個人,不論男人或女人,哪怕是社會上一個小小的螺絲釘——如我,只要忠於自己的工作,都是值得尊敬的人。而你貴為一個龐大企業的董事,卻不務正業,以玩弄女人為樂,真令人不齒。」 連浚環胸的手憤怒地握成拳頭,額上、脖子上的青筋暴凸,他凌厲地看著她,努力控制自己欲爆發的怒火,咬牙切齒地問:「敢問這位尊貴的女神,你又從事什麼高尚、值得尊敬的職業?」 「我……」於憂語塞,兩扇濃密的長睫毛眨了而下,讓他們這群無知的小人知道自己從事夜總會公關的工作,勢必落人口舌。她腦筋一轉,驕傲地昂起下巴,「我從事『台灣公關事業文化發展』的工作。」 於憂真聰明,家珍偷笑著。 「你這一輩子就滿足地做個『台灣公關事業文化發展』的螺絲釘,從生銹做到腐爛吧。」 「你在暗示我一輩子都沒出息?」於憂氣得問道。 「對。」他從來沒和女人吵過架,但她說得太過分教他實在氣不過,不顧紳士之風地貶損回去。「你這輩子想要出頭就來求我吧,屆時,得看我的心情來決定我是不是還想養你。不過恐怕很難,因為你的粗俗氣質讓人印象深刻。」 他不留情面他說完,就氣憤地轉身離開宴會廳。 「你敢說我粗俗,去死吧!」於憂從來都沒有沒麼委屈過,她哭著對他的背大吼,聲音大得恐怕連廳外的服務生都聽得見。 「算了,憂憂,別跟那種人計較。」家珍扶著她離開。「別哭了,我陪你到樓上換件衣服、擦掉番茄汁。」 **** 兩個月後 夜色下,蘇紅的心就像星星佯高高掛在天上,幻想就要擁有全世界,幻想她腳下踩的是金幣鑄成的地板。而連浚就是她的金幣。 她把車停妥,春風滿面地經過旅館的櫃檯,得意的姿態彷彿她就是城堡旅館的女主人。 她上了三樓東廂的總統套房。推開連浚房間沉重的橡木門,她踮起腳跟穿過厚厚的地毯,撲進躺在大床上的連浚懷裡。 「浚,我來了。」 連浚懶懶地睜開眼睛,臉上沒有半點喜悅,但也沒有拒絕,「我不記得今夜叫你過來。」 「我給你帶來驚喜。」說完,她脫掉外套,露出一絲不掛的豐滿嬌軀。 連浚心中呻吟了一聲,為什麼他老是和這種恬不知恥的女人扯在一起?他真正想要的驚喜是……那個很會說笑話、有點驕傲的女孩。 算了,饒過她吧,他也沒墮落到玷污那種良家婦女,如果她和蘇紅一樣出身風塵,他一定要得到她,並且徹底扯下她自許清高的討厭模樣。 「寶貝,你看呆了嗎?」蘇紅自信地咯咯笑道,嬌軀誘人地貼上他被單下強壯的身軀。 「你真不知羞恥,」連浚咕噥道。 他突然期望上帝把那個叫於憂的女孩帶來他身邊,或者,只要給他一個可以強佔她的理由也好。 蘇紅扭動身體,拉開阻隔兩人之間的被單,垂下一頭鳥黑的長髮,以唇齒挑逗他平滑、堅硬的每一寸肌肉。 「去她的於憂。」連浚詛咒一聲,矯健地翻身壓住她,拉起她的身子,奮力地回應她冶蕩的激情。 他低啞地狂吼出聲,釋放出空虛的、充滿挫折感的慾望。 蘇紅完全沒有察覺他不留心的激情。不久之後,她滿足、慵懶地躺在他的身邊,兀自得意自己帶給他的狂野做愛。 「你走吧。」連浚無情地趕人。 「我們一起沐浴後,再一起走。」 「一起?」他皺眉。 「討厭,你忘了。」她的拳頭象徵性地打他一下,然後停留在他的胸膛上,張開手指緩慢地愛撫。 「走開。」他不客氣地扯開她的手。 「你忘了今天是人家的生日,你幫我在我姊夫開的酒國夜總會辦了一個生日PARTY?」 是有這回事。可是他交給了秘書去辦,而他的秘書竟然沒有提醒他。早知如此,他剛才就不會和她廝磨了。再和她多混一分鐘,他會倒胃的。 他斷然地拒絕,「你自己去。」 「我不要!」她直起身子,撒野地不停捶打他,大吵大鬧地尖叫。「我都跟所有人說了你會陪我去,如果你不去,我會丟臉死!不管,一定要你陪我一起去。」 她這招從來沒有失效過。 連浚只想把她扔出門外,但他更想在熱鬧的人群中大醉一場,所以答應了她。「好啦。你去洗個澡,我就陪你去。」 「我們一起洗。」她露出貪婪的目光。「我們可以……」 他臉色一凜。「我要的時候自然會開口,今天我已經不需要你了。」 「你可以一天好多次的。」她想起他們開始交往的時候,她挑逗了他整夜,而他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滿足她的慾望。 「聰明的話,最好乖乖聽話。」他警告地丟下這句話,下床走出臥室,到另一個浴室去。 「我不會讓你失望。」蘇紅是個聰明人,她順從他說著。 稍後,蘇紅滿足地挽著連浚的手,進入昏暗的酒國夜總會。蘇紅接受所有朋友祝福和嫉妒的目光,而連浚則不停地喝著悶酒。 第三章 媽媽竟然瞞著她簽了離婚證書! 於憂今早知道時,立刻跑到律師事務所,但已來不及阻止了,離婚已生效。 這四個月來,她和媽媽連連失守,敗給蘇美麗那個狡猾、不要臉的狐狸精。從酒國夜總會被蘇美麗佔據開始,到上個月她和媽媽被逼出位於安和路的大房子,搬到淡水的小公寓。 於憂十一點從家珍的住處回到小公寓時,看見她那個傻媽媽留書說要離開台北到南部散心,氣得她想去找爸爸問個明白。 於是,她從淡水趕到台北,怒氣沖沖地進入酒國夜總會。自從和媽媽搬到淡水,她已經有兩個月沒來了。 她站在門口,驚訝地看著夜總會的轉變。 以前她們只需陪陪客人喝喝酒、聊聊天、跳跳迪斯可或交際舞,但現在卻可看見小姐陪客人跳艷舞,而且舞台上還有一個年紀十分小的女孩在跳脫衣舞呢!太可怕了。不過,生意似乎變好了許多。 連浚無聊的目光四處流轉,在逡巡到於憂的身影時,他原來慵懶的身軀立刻充滿活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,迅速地在門口攔住於憂。 「於憂。」 於憂皺眉地著著他,不忘他兩個月前可恨的嘲笑。 「是你!想不到連大董事長還記得我這粗俗的小女子。」 「我一直都很想念你。」他由衷地說,眼睛閃爍笑意。 她沒空跟他囉唆,不善地問:「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 「這句話應該我問你。」 「我們都不用問了,反正你的事與我何干,我的事也與你不相干,你管不著。」她不悅地頂嘴。 他很不高興她竟然出現在這裡,又和他頂嘴。「好女孩不應該這麼晚出現在這種危險的場合。」 「關你什麼事呀?莫名其妙的男人。」她再也不想和他扯上任何關係,而且她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 「怎麼會不關我的事?」他想了她整整一個月。 她想繞過他,卻又被他攔住,想推開他又推不動。 她氣得罵道:「喂,識相的滾開,別擋我的路。」 「你不能到這種地方,太危險了。我帶你出去。」 他生氣地抓住她的手臂,要帶她出去。 他碰不到的女人,別的男人也休想佔便宜。 「誰要跟你出去!」她用力掙開他。 「你必須跟我出去,我不准你在這種鬼地方逗留。」 「別說跟你出去了,我壓根兒不想見到你。」她機伶地逃離他的魔掌後,還回頭抱怨,「倒了八輩子的楣,才在這裡遇見你。」 「你給我站住!」連浚吼了出來,氣得想再度抓她,卻被蘇紅攔住。 蘇紅看到連浚離開座位後,便匆匆趕到他身邊。她敏銳地注意到他關注在於憂身上的眼神。 「連浚,那不是兩個月前在城堡旅館見過的女孩於憂嗎?」 於憂穿梭在舞廳間,四處尋找父親的身影。 「正是她,她一個人在這種地方流連太危險了。」 連浚緊張的目光隨著於憂移動,擔心會不會有某個男人攻擊她。不過看她與許多男人點頭微笑打招呼,似乎交友廣闊。 蘇紅氣得質問:「你幹嘛那麼關心於憂?難道你還想追她?」 「你胡說什麼?我不想侵犯良家婦女。」連浚生氣地解釋。「我只是擔心她在這裡會發生危險。」 「你說她是良家婦女?怕她發生危險?」 「對。」 蘇紅聽了尖笑出聲。「你還被她兩個月前的那番謊話蒙在鼓裡呀!」 「什麼意思?」她的話吸引了連浚的注意。 「你不曉得她原來是這裡最出名的妓女嗎?」蘇紅惡意地譭謗於憂。 「你說什麼?」他好驚訝。 蘇紅很滿意連浚的反應。「我說,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,幾乎所有來這裡的男人都和她上過床。」 「怎麼可能?」他瞪大了眼睛,不信地驚呼。 「不信的話,我們隨便問一個男人好了。」蘇紅說完,就到別桌隨便抓了一個中年男客問,「這位先生,請問你知不知道這裡的憂憂?」 中年男客原來就是於憂的仰慕者之一,他興奮地回答眼前耀眼的一對。「當然知道,我們還是老朋友。不過有好久沒在這裡見過她了,想死我了。剛才看到她走進來,待會一定要她陪我。」 蘇紅得意地瞥向連浚,又繼續曖昧地問道:「我聽說她和男人上床的時候很野呢。那你… …是不是和憂憂上過床呀?「 「這個嘛……」中年男子手撫著下巴,暗自生氣憂憂和別的男人上床,獨獨拒絕他。他顧全面子地說:「當然幹過。只要我搶到她的台時,她一定陪我上床,服侍我一整夜。」 連浚怒不可遏的漲紅臉。沒想到他日夜幻想的清純玉女於憂,竟然是人盡可夫的妓女! 蘇紅得意地打發掉中年男子後,轉向連浚說:「你現在相信了吧。」 「可惡!」他推開蘇紅,衝到於憂身邊。 於憂看見他,驚訝地說:「怎麼又是你!」 「你跟我出來。」 「誰要跟你出去,你醉了。」 「你以為由得了你嗎?」他強拉著她走出夜總會。 「放手!」她的手被他扯得痛死了,卻怎麼也掙不脫,好像一副牢固的手銬,而他陰鬱的臉色就像逮住犯人的警察。他憑什麼半夜押著她?「喂,你再不放手,我可要大聲喊救命了。」 他停了下來,用力把她摔在牆上,兩隻手按壓住她的手,蓄滿怒意的陰森冷笑著,「你喊呀。」 夜已深,街上連一隻小貓也沒有,酒國夜總會的霓虹燈也在逢區的對街閃爍,沒有人可以幫她。而他龐大的身軀覆住她,大手有力地箝住她。 「你發什麼神經?我又沒惹你。雖然我剛才口氣差了點,可是你有必要發那麼大的脾氣嗎?」她在他惡魔般的力量下顯得虛弱。 「我問你,你是不是在夜總會裡面工作?」 「關你什麼事?」 「你最好乖乖回答我的問話。」 她被他撒旦般的眼神死瞪一眼,識相地回道:「對,我在那裡工作,不行嗎?」 「你可惡!」 他倒惡人先告狀了,不過鑒於此時他迫人的危險,她還是好言相向地說:「我在哪裡上班,得罪連大董事長了嗎?」 「對,你得罪我了,深深地得罪我。」連浚的眼神像火鉗般烙印住她。 「為什麼?」在他的注視下,她覺得臉像火般的熱,力量逐漸消失,她虛弱地問「我們還談不上認識呀,我根本連高攀你連大董事長的資格都沒有,談何得罪?」 「你騙我。」 她萬分驚愕。「什麼?」 「你讓我以為你是個甜美可愛的女孩。完美無瑕的清純玉女。」他冷冷地嘲諷,「哈,真諷刺。」 於憂不太瞭解他的話,可是看他可怕的臉色,她小聲地抗議,「我自認沒有你想像中的完美,但也沒做過什麼不可饒恕的壞事呀。」 「你是個每個男人都可以上的婊子。」他狠狠地說。 「喂,你太過分了!」 「既然如此,我還客氣什麼?」不再廢話,連浚摟著她的肩,疾步走向他停靠在路邊的車子。 於憂被強推上車,待他坐上駕駛座,她生氣地命令,「我要你立刻開車送我回家。」 她念給他住址。 他倨傲的唇角輕扯一下,發動引擎,開車駛上馬路。 「喂,你到底記住了沒?」 他冷酷地說:「到我的住處。」 「送我回家!否則我到警察局告你綁架。」她快被他倨傲的羞辱氣死了。 「你都是把客人帶回家的嗎?」一想到她曾被無以計數的男人上過,他就有滿腔蓄勢待發的怒火。 「沒有!沒有!」她氣得忍不住高聲尖叫。「我他媽的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女人,我是……」 「你是什麼?」他憤怒地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盤。 「你他媽的是個婊子。」 我是玉潔冰清的處女!但她為什麼要告訴他?「我是個女人就活該被你罵成婊子嗎?你呢? 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,「她快氣昏了。 「我是付錢的一方,而且大方極了,往往超過女人想得到的數目,讓所有女人搶破頭皮要跳上我的床。」 她聽得快吐血、想撞牆。「你是個貪得無厭、慾求不滿的大色魔!別自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玩弄女人。把女人當作你洩慾的工具,把女人的自尊踩在腳底下。當個色魔很了不起嗎?」 「這是你們做妓女的心聲嗎?」他大笑,說出更可惡的話,「你以前的男人都很小器,讓你抱怨連連吧。」 她氣得呼吸加速、氣喘連連,說不出話來。 「安心啦,我給你的錢足夠你一輩子花不完。」連浚按了一個鈕,一扇大門打了開來。 她看著他把車開進一條車道,眼前坐落著一梯兩層樓的西班牙式建築。她緊張地問:「這裡是哪裡?」 「我的私人別墅,有一條密道通往城堡旅館,方便我到『來禧』,」他把車停下。「這地方很隱密,只有我幾個忠心的老僕人和朋友知道這裡。當然,現在得加上你。」 「你帶我來這裡幹嘛?」她臉色蒼白地又問。 他思考之下,真誠地回答「我知道不該把你帶來這裡,那鐵定會增添自己的麻煩。但我想看見你在我的地方的模樣,我無法忍受到你的地方,幻想你一絲不掛地在別的男人身下的樣子。」 他下車想幫她開門,於憂地定定坐在原位,氣得諷刺道:「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的大方?」 「很高興你終於開竅了。」他強把她拉出來,拖起她往屋內走。 「送我回家!」掙扎,不斷威脅他。「如果你敢非禮我,我一定讓你非常難看。」 他輕而易舉地施加力道,讓她動彈不得,「別不知好歹,你是第一個進入這裡的情婦。」 「誰希罕!」她威脅地放話。「如果你敢動我一根寒毛,我就要召告天下人,說你在這個地方強暴我。」 「別威脅我,我從不受人威脅。」他拖著她到一樓,打開一扇門進去。「如果有人惹了我,我會讓那人嘗到惹惱我的苦頭。」 她的視線與他的對上,看出他渾身散發的堅毅。她知道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,不禁放軟了語氣,懇求道:「放過我,我會忘記這一切。」 他把她放到床上,完全不理會她的懇求。他滿臉都是輕浮、自大的笑容,目光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她的身體,「我真高興你是個妓女。」 於憂支肘起身,衡量她身處的情勢,卻被他輕易壓回床上,她終於瞭解自己身處有多麼危險的地方——他的地盤上,她顫抖地說:「妓女也有選擇男人的權利,我從沒有想過選擇你,請你放我走。」 「不可能。」他把她的兩手抬高按在她頭上,身體貼上了她的。 「你沒有權利強迫我。」 「我有。」他告訴她,「自第一眼看見你,我就想擁有你的美麗,當我知道你為錢想嫁給柯漠時,我很生氣,只想阻止。當你在宴會上教訓我時,你那清高驕傲的模樣讓我自慚,逼得我失去風度地當眾罵你。但自此之後,我把你當成清純玉女般擺在我心中,小心翼翼地愛慕著。」 他的告白令她滿心歡喜,她何嘗不為他的英俊迷醉呢? 當他吻她時,她首度嘗到愛情的滋味。即使之後他對她的辱罵,也不能抹煞他吻上她心坎的美好記憶。 她很想再度品嚐那夜挑逗她的唇,或許她就會發現記憶和現實上的落差。她一向勇氣過人,想到就做,於是她閉上眼睛,大膽地湊上唇,蜻蜓點水般的啄吻他飽滿性感的下唇。 她的力量很快被他的淹沒,他時而狂野地需索,時而溫柔地輕舔,甜蜜又激情,她像個被愛的女人般被愛人吻著,當他的唇下移至她的頸項,她自喉嚨發出渴望的呻吟,手插入他濃密的發中。 她感覺得到身體發生神秘而奇妙的變化,卻單純地不知道這是慾望,只是無助地任由他擺佈…… 「我的天!」他猛然停止。 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,連忙收回手。在他似笑非笑、似邪非邪的目光注視下,她垂下兩扇羞赧的睫毛。 她清楚是自己起的頭,因而羞得無地自容。 他以一隻手輕撫她的嘴,「這麼美麗的唇,有多少男人吻過呢?」 她渾身一僵。 為什麼他總是在誘惑她,在她沉醉之後,無情地打醒她的美夢呢?她從小學開始談戀愛,就有和男人接吻的經驗了。哪對戀人不接吻?他於嘛像捉姦在床的丈夫般著重於這種問題? 她暗自發誓永遠不要告訴他,只有一個男人的唇,用那強烈、醉人的回憶每夜佔據她的吻。 雖然那張唇就在她的眼前,吐著香醇的酒氣,像酒釀般充滿誘惑。 「很多,」她不馴地回答,掙扎地想離開。「我要走了。」 「休想。」他緊緊箝住她。「過去我以為你是好人家的女孩,縱使夜夜擁著別的女人,我仍想著你,仍然尊重你,不敢侵犯你。」 「很好,請你繼續維持你那一點點的紳土作風。」 她瞅著他。 他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。「但現在,我毋需再有任何顧忌地佔有你。我有點歧視你放蕩如斯,不過總比你是良家婦女好。」 聞言,她無來由的一陣心痛。「你誤會我了。」 他不屑地道:「我不再像個傻瓜相信你。」 即使他背著光,看不見他的臉,可是傻瓜也感覺得出他想強佔她的決心。但是他當她是妓女,不會珍惜她的。 對這嚴重的誤會,她真是欲哭無淚。「連浚,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女人。為什麼你對我會有這麼深的誤會?」 「不要再裝模作樣,故作清高了。你的底細我已經摸得一清二楚,我不會再受騙了。」他的心情複雜。 「我有什麼底細讓你以為我是以做那種事為生的女人?」她追問。 「在夜總會時,蘇紅隨便拉一個客人都承認你與他們每一個上過床。」他告訴她,想要逮住她狡辯的狡猾之色。 「就這樣你也相信?」 「就這樣?」他加重話氣,有點吃驚她的反應。 「聽起來像是你還有更宏偉的計劃似的,難不成你想上遍男人的床?」 「你真的誤會我了。」她急欲解釋。 「用不著欺瞞,我都說了我很高興你是妓女,你何必再說話?」他在夜總會時飲酒過量,烈酒的後勁力使他說話有點大舌頭。 於憂兩手握緊成拳,努力控制自己一拳揍過去的衝動,因為憤怒之下是更深的傷害,「你是我見過最可恨的男人。」 他輕笑,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恨。「我不在乎你有過多少男人,但跟我時,你的心中只能有我,你的身體只有我能使用。」 「我不會屈服於你的。」她立誓。 「從今後,只有我能愛你。」 第四章 連浚將於憂擁入懷中,陽剛有力的身軀在接觸她陰柔柔軟的嬌軀時,不禁震顫一下。他張開大掌平貼在她白皙、光滑如絲的小腹肌膚,滿意地看著她輕顫的熱情反應。他的手指再往上游移,著迷地流連於她美麗的胸脯,揉搓著直到她粉紅的蓓蕾如花般奔放挺立。 「不要。」為激情迷惘的於憂心慌地直搖頭,雙手慌張地插入他的發間,欲遏止他的挑逗。可是他的唇有力地落下,堅實、密密地吻住她,同時封住她堅決的抗拒,也開放她心湖潛藏的熱源。 他的吻像前兩次一樣完全征服她的意志、她的心,使她忘了反抗,當他的唇要離開時,她情不自禁地拉回他,承接他的輕笑與得意。 連浚發現她的嬌軀在他懷中酥軟,抗拒變成迎合……他抬起頭大口吸氣,「慢點,慢點,你會讓我失去控制。」 她難堪地撇過頭,閉上眼睛,默默忍受他的訕笑。 他的手指溫柔地扳回她的下巴,「你美麗極了,我想取悅你。」他熱情的握住她一隻小手,輕舔每一根纖細的指頭。 他溫柔的舉動對她產生不可思議的效果,她渾身顫動,星眸熱情地半合,洩漏初嘗禁果的甜密和期盼。 她的反應像極了不解情事的處女。 從沒有男人對她這麼做過嗎? 不可能! 哼!果然是一個技巧老練,經驗豐富的妓女,若非他老道的經驗,他一定會被她的偽裝蒙騙。 他心痛地想到,不知有多少男人嘗到她精湛演技的甜頭,一時之間,他嫉妒得要發狂。 「你喜歡來這套嗎?」 「嗯。」她拋下羞怯,深情地反握他的手掌,拉過他的大手,學著他親密的細吻,只想回報他同樣的喜悅,無力細想他的話。 「停止!」他大吼,「或許你的男人們喜歡你假裝處女,但我不吃這一套。」 她的熱情在瞬間停擺,注視著他的雙眼承受不住這般深的侮辱而渙散。 待他若無其事地解下她內衣的鉤子時,她才找到力量。「你才停止,畜生!」她瘋狂地大叫,狂猛地扭動身軀,掙開他噁心的身下。 「搞什麼鬼?」連浚在她離開床的前一步抓住她,兩人在瘋狂的扭打之下跌下床,重重摔在地板上。 「我受夠了你的侮辱,你別想再碰我!」她大哭大叫。 「來不及了,你輕易挑起我的慾望,就要負責解決它。」他俯下頭,唇攫住她一隻豐滿的胸脯。 「不要!」她流著淚反抗,手腳不斷捶他、踢他,欲掙脫他的強吻。 連浚在她掙扎的推波助瀾下,脫下她的衣物,然後用身體牢牢扣住她,讓她的反抗融入自己的力量裡。 她頑強抵抗,可是每一次的掙扎,力量就一點一滴消逝。 他感受到她的屈服,可是那不夠,他要她的全部。 他一隻手把她的雙腕固定在頭頂,另一隻手探入她緊繃的腿間,逗弄直到潤濕。 她的身體因他大膽的行為而僵直,驚慌地感覺到全身的力量被他抽離,渴望流向他強悍、洶湧的慾望之海。 原來這就是慾望。她虛弱無助地啜泣,「你不能強暴我!」 「需要嗎?你的熱情更勝過我呢。」他微抬起下半身,迅速脫下褲襠,挺身用力進入她的體內。 她痛得尖叫出聲。 一瞬間,他停止無情的動作,疼痛停止了,她幾乎要歡呼這一切就要結束時,他的唇又欺上她的胸脯,不像剛才粗魯的啃咬,轉變為多情而足以燎原的火吻。 「我要你所有的熱情……給我……」他熱情地看著她,低語。 她開始無法忍受他的靜止,呻吟著要求他的吻,蠕動身體要求他更多的愛撫。 他的唇開始飢渴地在她的肌膚上需索,手強而有力地攫取她身體每一處承歡的顫動。他感動地發誓要給她完美的經驗。 「你到底在我身上施了什麼魔法?」她由迎合變成歡迎,每一寸肌膚渴望他新鮮的碰觸。 她的心像釋放的綿絮,紛飛進他的懷裡。 「是你,你才是女巫。」連浚再也控制不住,涔著汗水開始在她體內律動,用深淺的節奏,膜拜她的禁地。 她經驗再豐富一點的話,就會發現強悍的他在她的體內變得軟弱,早已臣服在她的柔情裡。 事後,他把她緊緊擁在胸膛。她羞怯地避開,拉起被單遮住赤裸的身體,眼角緩緩淌下淚水。 她並不後悔把貞操交給他,如果愛一個人可以這麼美麗,她會把自己永遠交給那個人。 即使那人是可惡的。 她聽見他恢復平穩的呼吸聲,他睡著了嗎?他發現這是她的第一次了嗎?他將為對她不貞的指控深感內疚而卑躬道歉,她要原諒他嗎?如果他答應永遠好好愛她的話…… 唉!她把臉埋進枕頭裡,盡情地任淚水流下。拋下矜持後的她,該如何面對他? 「你哭了?」連浚把她的臉轉過來,複雜的眼眸審視看她。 於憂閉上眼睛,害羞地無法面對他。經過剛才最親暱的接觸,她期待他更進一步的安慰,她需要他溫柔的安撫,才可以釋懷自己己毫無保留的裸裎相對。 「為什麼?」 她無法回答他的問題。 剛才他經歷的,是前所未有的性愛,從來沒有一個女人令他感到如此滿足。她的肩、手、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毫無保留地奉獻,把他推進狂喜的深淵。 真是奇妙的女孩。 他的慾望又起,渴望再度品嚐她。 於憂思考之際,驚訝他的大手一把握住她的胸脯,隔著單薄的被單撫弄她,而她的胸部不爭氣地立刻反應起來。 「你!」她雙手反射性地護住胸部,卻把他的手夾在其中,造成更暖味的局面。 連浚輕笑出聲,她害羞地停止動作。他乘機抽掉她的被單,盯著她美麗的胴體,聲音粗嘎地道:「我們再來一次。」 「不要。」在他黑眸精光的注視下,她覺得自己的慾望無所遁形,直覺地攏緊雙膝,轉過身背向他,拒絕他的誘惑。 「你喜歡這種方式?」他用膝蓋頂開她薄弱的矜持,置身在她的腿間,男性堅挺的象徽抵住她的圓臀。 窒人的熱氣從背後包圍住她,慾望的洪流從臀部流竄至四肢百骸,她虛弱地嬌喘道:「你難道沒有別的話可說了嗎?」 他搔癢的氣息在她光滑的裸背上游移,親暱地誘哄,「你不會喜歡我浪費時間多說廢話的。」 「我……」她背脊的肌肉糾結起來,反抗一波波快感的狂潮。 「不准你抗拒我,你將是我一個人的情婦。」是的,他擁有完整的她,過去、現在及未來,她只能屬於他。 「我不是你的妓女!」她憤怒地回頭罵他。 「我說你是,你就是。」 「你應該知道我從來沒有過……」她慌亂地想澄清。 他迷醉地吻在她光裸的肌膚上,這一片冰肌玉膚絕不能落在別的男人手上。他急切地宣誓擁有權,「未來……未來的每一個白天與黑夜,你的身體都只有一個主人——我。你是我的情婦、妓女都好,就是不准你做別的男人的妓女。」 「我不要!」她誓死也要抗拒到底,可是她的身體無力反抗他。在他宣誓佔有的觸摸下,她的心掙扎著要釋放。她奮力地吶喊:「我不要成為你的情婦,我不要淪為你發洩性慾的工具。」 「這一點,請容我們稍後再討論吧。」他的堅挺一發現她從凹壑的幽谷流出的蜜源,就無法再多忍一秒鐘,長驅直入地進入她的體內。 於憂的理智完全崩潰,啜泣地回應他有力的進退。 「寶貝,還沒有……跟我來……」他不停地用愛語延長她的高潮,他要帶領她至歡愉的最高點。 終於,他發出一聲滿足的狂吼,然後筋疲力竭地倒在她身上,昏睡過去。 慾望過後,於憂覺得羞傀極了。想到他拿她當洩慾的工具,拿她的慾望作武器,堂而皇之地侵犯她,她卻恬不知恥地一再迎合他。 屈辱的淚水流下,她的雙肩因哭泣而不停地抽搐。 連浚從她身上翻下來,並把她的身體翻轉過來面對自己,他帶著濃濃的困意命令,「於憂,幫我脫掉衣服和褲子。」 她的淚眼含著不可思議,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。「你作夢嗎?」 他睡意膜隴地看著她披散的秀髮、泛紅的身子,大手撫摸她飽滿裸露的胸部。「你迷人極了。」 「混帳!住手!」 他滿意地道「我的情婦中沒有一個像你這樣能取悅我。」 「我不管你以前的情婦如何,總之,我不會成為你的眾情婦之一。」她重重打他的手,迅速拉起被單遮掩被他撫摸過的地方。 他輕笑。「你是一個未受過訓練的情婦,才敢反抗我。我會慢慢教你如何取悅我,並且學會順從、服侍我。」 「你耳聾了嗎?我說我不會是你的情婦!」她大吼。 「你會。」他肯定地道。「而且不准你有別的男人。」 「你知道,我從來沒有過——」 他微笑地打斷她。「你裝得很成功,我差點就上了你的當,相信你是個處女,可是妓女不可能是處女。我不反對你扮演處女,如果能演得如昨天那般出色的話。若你喜歡演戲,我也可以陪你。」 她眼睛瞥見床單上的血跡。「你瞎了眼了嗎?我是……」 他看了看時間,已經五點了。「八點叫我,我要開一個會。」他打了一個大呵欠,翻過身子背對她後立刻入睡。 於憂氣得僵在原位,他是豬腦袋,聽不進她的話嗎?可惡偶然他不相倍她是處女,她永遠也不會再解釋第二次。 她要湮滅證據。 於憂下床,憤恨地從他身下抽出染血的床單。她裹著被單,拎著捲成一團的床單尋找垃圾筒。 「奇怪,房間怎麼沒擺垃圾筒呢?」她只好拖拽著被單,走出房間,打開房門,剛好看見一位站在門口的方形臉老太太。「您是……」 「我是傭人,」她是連家資歷最老的傭人李嬤嬤,服侍連家第一代的連老夫人。李嬤嬤在連家非常有地位,她自小就是連老夫人的貼身丫環,與連老夫人情同姊妹,彼此不分尊卑。 本來她和連老夫人去環遊世界,但到威尼斯時她的風濕痛復發,所以決定回台灣休養。 她先住在基隆的大少爺那裡,然後到永和的二少爺住處,昨夜才被二少爺送到連浚這棟私人宅鄖。 她是連老夫人的唯一親信,所以整個家族都很怕她,把她從基隆、永和踢到台北,到最有辦法的連浚這裡。 連浚的霸道是被父親和叔叔特意寵、教出來,用來克連老夫人的。 連老爺很早就去世,因此連老夫人很年輕就守寡了,獨立撫養兩個兒子和經營家族旅館事業。旅館事業在她的打理下,奠定不敗的根基,兩個兒子也被教導得非常孝順,成就非凡。 她可稱得上是當代有名的女強人,偉大的母親。 不過,連浚的父親和叔叔不甘一輩子受母親控制,卻也不願傷害為家付出一輩子的母親,只好從別處下手。 而利用連老夫人最疼愛的孫子連浚這招,是連浚的叔叔想出來的。因為他有兩個女兒,沒有兒子,他非常疼愛妻子及女兒,不忍她們再被母親控制,於是便和哥哥商議,商人聯手策畫去訓練連浚。 連浚不負眾望,成為不可一世、我行我素、霸道,甚至野蠻的男人。 這招果然管用,連浚把祖母哄得服服帖帖,連他的婚姻都在自己的控制範圍內,令他的兩位長輩佩服不已。自連浚五歲起,連氏第二代的兩兄弟與母親之間有什麼疑難雜症,就統統丟給他了。 「嗨,你好。」於憂禮貌的打招呼,驚訝這位年長的僕人竟然高貴得像個貴婦。富豪世家的傭人都這麼高貴嗎? 「你可以稱呼我李嬤嬤。」李嬤嬤一看就瞧不起這個小家子氣,帶不出大場面的女孩。 不過她是唯一一個被連浚帶回這裡的女人,意義非凡,好奇的她決定好好觀察她一陣子。 「我叫於憂。」她被李嬤嬤盯得渾身不自在,尷尬地說:「我本來想出去丟個東西……」 「你要丟東西?」 「嗯,」於憂點頭,「我先換好衣服再來丟好了。」 「我就是傭人,你可以命令我幫你丟。」 「我……」於憂沒有讓傭人服侍的習慣,而且這位李嬤嬤又老得可以當她祖母了。「不用,我自己來就行了。」 「是這個嗎?」李嬤嬤搶過她手中的東西,又推開她,大搖大擺走入連浚的房間,把地上散亂的衣物搜刮一空,然後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出去。 「李……」於憂叫住她。 李嬤嬤沒好臉色地轉向她。「幹嘛?」 她拿著她的內衣、內褲和上衣、褲子,她實在沒有勇氣從她手中拿回來,就在她猶豫的時候,李嬤嬤已經走出房間了。 「好酷的傭人。」算了,反正現在回家也叫不到計程車,就等連浚要上班時再搭他的便車好了。 打了個呵欠,於憂躺在沙發上睡覺。 **** 八點時,叫醒連浚的是李嬤嬤。 「於憂呢?」連浚皺眉地尋找她。 李嬤嬤收拾沙發。「她在那。」 連浚順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,待看見於憂後才問候李嬤嬤。「嬤嬤,你怎麼會在這?奶奶呢?」 「老夫人還在歐洲,我的風濕在威尼斯犯了,所以先蜇回來。」李嬤嬤比比酸疼的膝蓋。 連浚下床,扣好還掛在腿上的褲子,討好地一把抱起李嬤嬤。「老毛病怎麼又犯了呢? 您想到哪?我送您去。「 「放我下來。」李嬤嬤輕斥道,她已經習慣小少爺的胡鬧。「上班都快遲到了,還慢慢摸。」 連浚笑著把李嬤嬤抱下樓,順便告訴她,「我房間的女人叫於憂。」 「我知道。」 「你們見過了?」連浚驚訝地問。 「沒錯。」李嬤嬤開始批評,「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,小家子氣、態度隨便,一看就是沒教養、沒學歷,沒頭腦、沒思想的壞女孩。」 連浚把她放到廚房的餐桌上,微笑地下命令,「幫我看住她。」 「這種女孩留著幹嘛?當傭人都不夠格。給她一點錢打發她就好了。」李嬤嬤刻薄地說。 「不行。她是我的新情婦,我還沒玩夠她,不能讓她走。」連浚向來和長輩直言相向,所以特別受疼。 「玩也要找高級一點的玩嘛。她沒氣質,上不了大場面。你出席宴會或重要場合時若帶著她出門,會丟連家的臉。」 「所以要麻煩嬤嬤傳給她一點氣質羅。」連浚太知道李嬤嬤的本事了。自他十八歲接管家族企業,她和奶奶無所事事,成天玩女人的遊戲。她們把他的兩位堂妹教養得享亨玉立、氣質高貴地嫁出去後,就開始出國保養、上健身房、整膚美容,其至豐胸隆乳都做過。 「嬤嬤,你一定要幫我看住她,否則我就不去上班了。」他很會撒嬌。 「好。」李嬤嬤和連老夫人一樣、無法拒絕連浚的任何要求。 連浚哄完李嬤嬤,踏著輕快的步伐回到房間。 晨曦透過紗簾照耀進來,她全身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,美得不可思議。 他舉起手,撫上她柔嫩似水的臉龐。於憂幾乎是被他一接觸就驚醒,張開的大眼像兩顆黑寶石,神秘,動人。 「你想幹嘛?」她防衛地跳起來! 她那種如見仇人的反應惹惱了他,「現在幾點了?」 她抬頭看了眼設計新穎的時鐘。「啊,八點了。」 連浚開口教訓道:「哪有主人叫醒情婦的。」 「很抱歉,你只是個卑鄙小人、無恥之人。」她緊抓住被單,小心翼翼地站起身,高傲地面對他。「你並非生命的主宰、並非我的主人。我也不是破你踩在腳下,任你玩弄,可憐、無尊嚴的小情婦。」 「你把它簽了以後,就是我正式的情婦了。」他把文件拿給她。 「喂,你把我的話當放屁呀。」 「說話不准這麼沒氣質。」他不悅地說。「動作快點,我上班要遲到了,伺候我更衣。」 「哈,」於憂把契約砸到他頭上,輕慢地嘲笑道:「你上廁所要不要幫你擦屁股呀?」 連浚怒不可遏。「我非要你簽不可。」 「除非你殺了我!」於憂覺得此地不可久留,他的臉色太可怕了,而且行為像個野蠻鬼。 「謝謝你叫醒我,我要走了。」 「你哪裡也不准去,我要定你了。」他憤怒地把她拖到桌前,打開印泥蓋,硬是把她的手指沾上印泥,在合約上蓋了手印。 她驚呼道:「不算!」 「法律會站在我這邊的。」他得意地把合約亮在她面前。「嘿嘿,你是我的情婦了。」 「我不要!」 「我偏要為所欲為,」他不顧她的反抗,大手插進她如雲的秀髮中,親了上去。「只要你夜夜表現得像昨夜,我會好好寵愛你。」 「你不能這樣對我!」她睜著大眼,盛滿驚慌。 「我不是寵物,你不能把我的命運訂在一張紙上。」 「女人就是寵物。」他皺眉地看著她眼底的驚慌。 「你毋需害怕,合約是為了保護你們女人而訂的呀。」 「保護!我長這麼大不會保護我自己嗎?」她大喊。 「你們女人根本不會保護自己。」他搖頭歎道。 「你們整天談愛情,殊不知男人只愛江山,女人對男人而言,是玩物也。」 「放屁!」她氣得想朝他吐口水。 「你毋需跟金錢唱反調呀,我對情婦很慷慨的。」連浚笑笑,「這張合約裡訂明,一個月一千萬。」 「什麼?」於憂驚住,瞪大了眼。 他懶洋洋他說下去,「我付她們一個月一千萬,一年一億兩千萬,通常不到一個月就把她們甩了。」 「難怪……」她圓睜的杏眼與他的對上,說不出話來。 「難怪她們千方百計想得到我的契約。」他撇著嘴,訕笑著。 「是啊,你真大方。」她垂下眼,變得非常認同他。 「女人為了錢,什麼事都做得出來。」 她沒反駁他,耳中迴盪著「一千萬」的聲音,不由自主地低喃:「大浪費了,把錢浪費在那些女人身上。」 「心動了吧?」他嘲諷地看著她。 聞言,她生氣的臉倏地抬起。「才不!」 他不甩她的否認,一逞嘲弄地又說:「一個月一千萬,一年一億兩千萬。一年的利息捌佰肆拾萬,一個月利息七十萬。就憑你在那種低下的夜總會賣色相加上賣春,也賣不到這個數目。」 於憂豈是一般膚淺、胸大無腦的女人,她發出反抗之聲,「你不要以為女人都沒志氣,本小姐我有志氣、有自尊。潔身自愛。儘管你貴為聯洲財團的五大董事之一,錢堆得像金山,可是買不到我。」 「我已經擁有你了。」他再亮一次合約。 「別拿契約威脅我。」她可以不認帳。「我不認帳你能拿我怎樣?叫警察把我抓去關嗎?」 「我說過,契約是為了保護你。」連浚咧著可鄙的笑容,語調低軟,卻含著野獸般凶殘的警告。「勸你別惹怒我,乖乖當我的女人,取悅我、討我歡心、順我意,問候我,否則……」 「否則怎樣?」看來他很生氣了,可是她更生氣。 「古代的人觸怒皇上,會被誅九族。」 「關我什麼事?」她不敬地以手拾指著他的胸膛。「哦,你是皇上嗎?會因為我鄙視你、抗拒你而殺光我全家嗎?」 「不會。」 她表現出一副「我就知道」的得意嘴臉。 他平靜地續道:「這個時代,你有錢就是皇帝。金錢是控制人的利器,也是殺人不見血的武器。」 「你!」她一向淡泊名利,但如果他的威脅真的實現……她害怕地顫抖。 「我要去上班了,你自己考慮清楚。如果你真要與我作對,就在我下班前走出這個大門。 否則,乖乖等我下班來伺候我吧。「他轉身走進隔壁的更衣室。 於憂跌坐在沙發上,怎麼辦? 她的心好亂。他那麼狂傲、野蠻、有錢有權有勢,她如何與他對抗?更糟糕的是,他一碰她,她的身心都傾向他了…… 連浚沒有再回到房間,而於憂一直坐在沙發上,思緒紛亂的想著。 不一會兒,李嬤嬤敲了門,沒待她回應就闖進來。 「于小姐。」 「什麼事?」於憂應聲抬起頭,看見李嬤嬤身後站著五個女人。好大的陣容,發生什麼事了嗎? 李嬤嬤吆喝了一聲,一個女人走上前抽掉於憂身上的被單。